【明報專訊】誰說只有游泳才穿泳衣，宴會才穿禮服？在2019年的今天，所謂什麼場合穿什麼服飾，那些理所當然的dress code規條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同樣的衣服，在不按常規的時間、地點或以不同的配襯方式，也會帶來迥異的效果。時尚本就沒有什麼必然定律。穿衣，本是一種選擇。唯有突破規範，勇於嘗試，才能創出新猷。世界之所以進步，不就是因為一代又一代不聽話的新人突破了舊人的常規嗎？
所謂規則，在時尚世界往往是要來打破的。
Chanel的創辦人Coco Chanel早就說過：「我的人生，我自己決定，這就是我。」儘管Chanel在今天被視為闊太名牌，是優雅的代名詞，但不代表這位創辦人當日就只會循規蹈矩地做事。其實，Chanel從來不是個乖寶寶，她永遠總是做自己。她當年的創作設計，有傳承舊有的，更多是破舊立新的，根本就是將叛逆轉換成藝術的最佳代表。
破舊立新 走出康莊大道
其實在時尚界要做到破舊立新的並不容易，例子有1997年強忍喪兄之痛，接任被殺的Gianni Versace主理品牌的Donatella Versace；知名度不足的Sarah Burton在Alexander McQueen自殺後，從助手之位接管品牌創意總監一職；還有在鼎鼎大名的Marc Jacobs手中接棒Louis Vuitton的Nicolas Ghesquière等。他們的前任都是神級設計師，若只因循前人而不作突破，反而不能穩坐高位。
再極端的例子還有叱咤風雲的Gucci，自創作總監Alessandro Michele在2015年上任後，將前任Frida Giannini的性感女郎風格全然摒棄，他的crappy風格逆轉了品牌，甚至整個時尚界。連前輩Marc Jacobs也心甘情願成為他的粉絲，不顧競爭對手關係，狂掃Gucci新系列。而事實是，自Alessandro Michele上任後，Gucci業績氣勢如虹，品牌幾乎年年銷售有雙位數字升幅，成為集團內會生金蛋的鵝。明顯地，這位低調的創意總監，是懷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態，一心要改寫Gucci的品牌基因。他曾對媒體說：「我豁出去了，我破壞了所有規則。」「現在品牌要生存真的很不容易，我覺得我們需要夢想。」帶領Gucci走出一條成功康莊大道的創意總監Alessandro Michele說。這位像神蹟般改變了一個品牌命運的救世主，對時尚的熱愛是打從心底而來。「我現在很快樂，每天都是嶄新的一天，在這裏工作，我可以盡情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在乎明天會怎樣。」
近年大受千禧一代消費者歡迎的法國經典大牌Balenciaga，是另一個突破常規的時尚經典例子。創意總監Demna Gvasalia上任以來，Balenciaga就不再走「巴黎世家式的優雅」。現在的Balenciaga，就像是和平年代的不安因素，沉悶了近一個世紀急需爆發。現實世界就是這樣殘酷，對一個一線奢侈品牌來說，延續其歷史風格固然很重要，但顛覆品牌的經典形象，同時使信眾像喝了孟婆湯般忘記前事，擁抱新鮮，那就得看設計師們的本事了，Demna Gvasalia明顯做到了。
毋懼社會眼光 活出「自己」人生路
從大半個世紀以前的Chanel，到今天改寫Gucci、Balenciaga命運的Alessandro Michele和Demna Gvasalia，他們都擁有一個共通點——破舊立新。看似特立獨行的他們，即使遇到挫折與低潮，也總不忘要當為自己喝彩的第一個觀眾，「活在當下」，彷彿是靈魂與生俱來的禮物；世俗的閒言閒語，最後也只能是閒言閒語，毋須為此徬徨或猶豫，反而變成灌注生命的養分與勇氣，更坦然地、熱情地面對純粹的自己，以及每一個新的明天。
他們現在耀眼的光芒，不但證明了他們的成功，更鼓舞了所有扛着他人包袱的人，能夠毋懼於社會的眼光，驕傲地活出「自己」的人生路。
人生苦短，時裝在世上存在的價值，很大程度上就是娛人娛己。時尚世界沒有什麼必然、必要及必須。Chanel早在大半個世紀以前就說過：「選擇摒棄傳統、打破規範，擁抱革新精神，追求與眾不同。」願與現下年輕人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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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言志
協力：Vivian L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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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及髮型：Chris Lam、Yumi Cheu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