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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匯理Owens Thomsen:實質負利率持續10年 利樓市

【明報專訊】美國聯儲局3月推出無限量寬(QE)救市以來,美股從低位反彈近三成,而本港不論股樓亦有見底回升迹象。東方匯理財富管理投資情報部全球主管Marie Owens Thomsen本周接受訪問時分析,是次新冠肺炎疫情對環球經濟的衝擊遠大於2008年金融海嘯,堪比1939至1945年二戰期間的困局,而不少歐美國家在二戰結束後曾維持實質負利率政策近35年,料有關國家在未來10年亦會以同樣政策刺激經濟,利好本港以至全球樓市。

Owens Thomsen認為,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經濟衝擊的時間比預期長、幅度亦比預期大,投資者不應期望經濟出現急跌後急升的V形反彈;當中,她引述歐洲央行預測,歐元區經濟體上季按年收縮3.8%後,最壞的時間仍未過去,全年經濟跌幅料介乎5%至12%;本港上季GDP大跌8.9%歷來最差,她預測全年GDP將收縮4%至7%,雖然跌幅較首季收窄,但仍嚴峻。

另外,她預測全球經濟今年收縮3%,即使明年經濟可望回復增長,但GDP總量料在2022年才可回復至去年疫情爆發前水平。

據彭博數據,雖然全球經濟在2008年金融海嘯翌年(2009年)亦曾陷入衰退,但當年GDP僅收縮不足1%,故此,Owens Thomsen強調,若以對GDP影響計算,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經濟的打擊大於金融海嘯。

二戰後曾負利率35年 歐美或重施故技

隨着是次疫情爆發,歐美多國政府近月向國民提供巨額失業救濟及其他援助,令政府債務現已升至歷史新高;Owens Thomsen指出,在1945年二戰結束後,歐美國家也同樣面對債台高築的問題,政府的解決方法是實施實質負利率政策,即將名義利率下調至低於通脹水平,並且令投資10年期國債等安全資產(safe asset)的回報率低於通脹,該不利存款及退休人士的政策,更斷斷續續持續近35年至1980年(圖1)。

Owens Thomsen分析,即使歐美國家在疫情後可透過減少開支或增加稅項令政府恢復財政盈餘來減債,但這些緊縮財政政策均不利經濟增長;而最好的選項是結構改革,但往往面對政治阻力而難以落實;若這些國家再推實質負利率政策,可減低政府債務的利息開支,雖然變相向存款者徵稅,但政治上是比較容易執行的方法,「我們在疫情爆發前已預期利息在一段時間內將愈來愈低,疫情爆發後更堅信這預測,未來10年歐美國家將繼續實行實質負利率政策」。

負利率重臨 投資實物勝流動資產

雖然過去逾10年美國不論經濟及股市均跑贏歐洲,但Owens Thomsen認為歐洲的情况並不如外界想像般差。她解釋,即使目前歐盟國家債務很高,但相對美國卻屬偏低,而個別國家如意大利債台高築只是個別問題,德國及瑞士等強國便理想得多。

既然Owens Thomsen預期歐美央行將繼續大舉印錢,以實質負利率政策來刺激當地經濟,她預期未來一段長時間房地產等實物資產(real asset)將較現金等流動資產(liquid asset)的表現較佳,她解釋:「持有流動資產不會獲得好的回報補償;假如你願意持有流動性較低的資產,便很可能取得較佳回報,大環境有利房地產投資。」

去年港經濟已轉差 遇疫情雪上加霜

就疫情對本港經濟的衝擊,Owens Thomsen引述Gallup在去年8月10日至10月25日社會運動期間訪問1004名港人的調查,指即使當時疫情未爆發前,已經有近八成受訪者擔心本港經濟轉差(圖2),亦有三分之一受訪者憂慮本身生活質素下滑(圖3),而今年1月下旬以來疫情爆發令情况雪上加霜。

日本零息屢加消費稅 反面教材

聯儲局2009年3月首度推出QE印錢救市,由於本港實行聯匯、港元與美元掛鈎,不少海外資金流入本港買樓保值,在其後一年中原城市領先指數(CCL)由60.10點勁升三成78.69點;加上內地人口大舉湧入本港,而且港府亦未能大幅增加住宅土地供應以滿足熾熱需求,令樓價過去逾11年勁升近2倍,拋離港人、特別是年輕人的購買力,導致近年社會怨氣大增。聯儲局今年3月甚至推出無限QE,會否像之前11年一樣推升本港樓價呢?Owens Thomsen回應時謙稱,自己未宜評論個別地區樓市的表現。

談到實質負利率的政策,不少投資者在亞洲國家中會想到日本,這個昔日亞洲「一哥」的經濟、股市及樓市在1990年代泡沫爆破後,即使長時間實施零息及QE等非常規貨幣政策救市,惟經濟在迷失30年後至今仍無起色,Owens Thomsen感嘆,目前日本仍然處於零息,而政府近年卻不斷調高消費稅,相信不少日本人也像香港人一樣感受到經濟前景轉差及生活質素下降的壓力。她總結說,普遍大眾現時可做的不多,唯有相信政府有能力解決是次危機。

明報記者 葉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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