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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文清專欄】療癒人民的音樂比賽

MIRROR開演唱會,搶飛成為焦點,整個香港彷彿久旱逢甘露,市民亦從政治、疫情雙重打擊下稍為提振心情。流行音樂可以連結人心,對社會有潤滑作用,剛圓滿落幕的Eurovision(歐洲歌唱大賽)便是好例子。

Eurovision很少出現於華文媒體的版面,而在歐洲是每年大事。始於1956年,Eurovision由EBU(歐洲廣播聯盟)舉辦,旨在修補歐洲於二戰後的裂痕。正如英國最近兩年常用二戰時的意志團結國民,上世紀二戰以來許久不見全球危機,兩年來疫情肆虐,熱愛社交的歐洲人比亞洲人更感不安,今屆Eurovision便意義更深。

第一屆Eurovision雖只有七位成員國,但已包含西德、意大利、法國等二戰重創國,現時更多達39國參賽者,當中有德國與以色列、俄羅斯與烏克蘭等一時政敵,仍能同場出席,或稍沖淡世仇。

Eurovision有點像音樂界的奧運,但奧運以運動為主題,當中爭勝心強烈,容易成為各國另一政治角力賽,而且多由政府出資培訓運動員,較多政治操作。而音樂則屬藝術,Eurovision中明顯可見各國參賽者觀賞其他表演時,總在台下手舞足蹈,整個節目似大派對,一齊分享喜悅,動機比奧運來得較單純,亦更適合在疫情時鼓舞人心,尤其現時西方與中國處於半冷戰格局,整個活動集中在歐洲同聲同氣,效果反而更好。不少歌手演唱後,都會大呼「Thank you, Europe.」讓大家連成一體。

有別於奧運劃一標準定勝負,Eurovision讓各小國都可以將自己音樂與語言帶到台上公諸世界,並以此為跳板將歌曲與文化推銷到歐洲,例如烏克蘭歌手Jamala,便於歌中加入克里米亞韃靼語,奪得2016年冠軍。藉Eurovision而成名的還有來自瑞典的ABBA,於1974年演唱英文歌Waterloo奪冠後,便紅遍全世界,可見Eurovision在歐洲的影響力。

而與奧運類似的,是主辦國可以此得到經濟利益。2016年Eurovision在瑞典斯德哥爾摩舉行,便吸引了3.8萬遊客,於當地帶來2750萬歐元收入,而有八成記者都表示有意於未來兩年以遊客身分重訪當地。

對於政府而言,流行文化是穩定民心的上佳工具,Eurovision辦得成功,是歐洲諸國政府所樂見,尤其可減輕處理疫情的壓力。回顧香港局面,在民心疲憊之時,本來善用流行文化,大可為城市療傷兼重振經濟,甚至拉近政府與市民距離,過往千禧年政府亦有邀請張國榮做跨年表演,大眾都樂於接受。

到了今日,正因與市民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不論香港政府做些甚麼,市民都只會覺得是統戰、和諧,分裂之深,及至市民連偶像為親建政的團體或商家賣廣告亦不容許。一旦政府找了年輕偶像做公關,市民只會更憎恨政府,覺得政府玷污了他們的希望。本來有很多好的手法令市民向政府靠攏,偏偏政府用盡最極端的手段,也不得不慨嘆政府的短視與膚淺。

賈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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